李沧晓翁村

访客 科普 2024-07-16 792 0 李沧晓翁村

对晓翁村的认识始于20世纪90年代中叶,那年暑假,有人推春秋旅行社为我单位做红色旅游活动,参加旅游的都是小学校长,旅行社很重视,派了一名叫王娟的经理当全陪导游。

王经理30多岁,长相秀丽,为人朴实,一口李沧普通话,她说家是晓翁村,那时还不知道晓翁村在哪里,经过介绍,对晓翁村才有了初步的了解。

晓翁村位于青岛市李沧区沧口街道,是一个有六百多年历史的老村庄。相传明永乐年间(1403年——1425年),有田姓田福贵、田布化兄弟两人从今西海岸新区王台镇田家窑村迁居此地。

兄长田福贵,有一手烧制陶器的技艺,便选址在今沧口飞机场一带烧制大小缸(青岛话叫水瓮)为生。后来这里逐渐形成村落,因这里有过瓮窑,称为瓮窑头。

弟田布化则去了东南离此约30里之处栖身,世代耕种,并以姓氏为村名,沿用至今。

随着人口的增多,村落的扩大,瓮窑头一分为二,成为两个行政村。以大村庄河为界,河北为小瓮窑头,河南为大瓮窑头。20世纪30年代初,小瓮窑头改名为晓翁村,大瓮窑头取名为达翁村。

以前,晓翁村占地面积不算小,东至晓翁桥头,南到沧口飞机场,西至永平路,北到国棉九厂自建宿舍。以振华路为界,全村分为南北两部分。

晓翁村的人以王姓、崔姓、刘姓、姜姓居多,所以这里的胡同就以“王家胡同”“崔家胡同”“刘家胡同”“姜家胡同”等命名。

晓翁村村民现有传说和记载的,只有王氏和崔氏。王氏是三百年多前从崂山东窑(登嬴)迁徙而来。传说,永乐年间,明朝迁都北京,为解决因战乱、瘟疫等原因造成的北方人口骤减的状况,朝廷决定从南方移民北方。

王氏的老祖宗从河南淮安府,长途跋涉来到登瀛。后来,随着人口不断增多,登瀛的耕地已不能满足需要,经过打探,再三比较,王氏族长派遣了十世长支孙落户到了晓翁村。到了20世纪40年代末,王氏在此繁衍了九代人。

崔氏与青岛许多村落一样,也是由云南迁徙而来。《崔氏支谱》记载:“吾家相传云南籍,明初兄弟二人捧檄移来山东。先卜居于大翁村,后移居东南山村,又移居晓翁村。”

20世纪40年代,晓翁村已聚居100多户人家,成为岛城较大的村落。那时村里很多人都在四方机厂、华新纺织厂(现在的国棉九厂)等工厂上班,但微薄的工钱常常难以养家糊口。

当时,华新纺织厂等还大量招收童工,这些童工大多寄居在晓翁村的村民家中。这些十几岁的小姑娘,往往七八个人睡在一个大炕上,生活很艰苦。村里的女人们则靠出租厢房、给童工们做饭赚点钱补贴家用。

解放前夕,国民党军队溃败之时,物价飞涨,百姓生活穷困潦倒,一麻袋钱买不到十几斤粮食。至今村里的老人还记得,当时拿着麻袋去工厂扛工资的情景。

1948年春至秋天,国民党残部曾经在晓翁村多次抓壮丁,不少精壮青年被迫离家到了台湾,从此海峡两岸远隔重山万水,相思而不得相见。

20世纪90年代初,两岸开始通信通航,海峡彼岸陆续传来了亲人的消息。有的老人得以重回故土。亲人重聚,悲喜交加,老泪纵横。

晓翁村人也有世代务农的。以前这里的主要作物是地瓜。村东头有一个“场院”,一到秋收的季节,家家户户都把切好的地瓜干晾在场院里。场院晾不开,就摊在自家的屋顶上,场院和屋顶就像着了新装。

那时,地瓜是人们的主食。收获了地瓜,先要挑出一部分好的搁在隔棚上,以备过冬;切完地瓜干后,剩下的小地瓜,成为人们酿酒的材料。把地瓜和陈曲装在坛子里,兑上一点甘甜的井水,李沧晓翁村再密封好,到了过年过节,家家酿的“地瓜酒”就成为招待亲朋好友的美酒佳酿。

除了产地瓜,晓翁村还产玉米和蔬菜。20世纪6、70年代,这里曾经是岛城重要的蔬菜供应基地之一,为城市“菜篮子”工程做过不少贡献。

晓翁村西面有“明真观”,这儿的人都叫它“西庙”,后人称沧口大庙。明真观建于1925年,青瓦绿墙,高门大院,一进门就能看到面目狰狞的哼哈二将,威风凛凛地守在观门的通道两侧。

再往里走就进入正院,院里绿树成荫,寂静幽雅。正殿里供奉的是玉皇大帝,后殿则供奉了王母、观音、金童玉女,观里还有八仙、如来佛祖的神像。厢房则是道士们的寝室。

明真观不仅是人们求神拜佛的地方,还是附近的人们看病问药的地方。当地人有了头疼脑热的小病,便会请观里的道士号脉开方。

这里的道士大概也学过医术,开出的方子大抵管用。谁家的孩子长了腮腺炎之类的病(当时叫“疙瘩”),就到观里请道士们“画符”。

道士先用手或毛笔朝地上虚画一个十字,让病人站到这个十字上面,然后一边用饱蘸了墨的毛笔在患处涂抹,一边口中念念有词地“念咒”,末了再在上面吹口气。

这个法子往往很灵验,涂了墨的患处不几天就消肿不疼。有明白的人说,可能是墨里含有什么消炎镇痛的成分,所以如此见效。

“文革”“破四旧”时,西庙的神像被破坏殆尽,道士们也被驱散。“文革”后,原先建筑改建成了少年宫,成了孩子们活动的场所。

21世纪重新修建的明真观

庙西有一座小学。规模很小,每个年级只有一个班,班里不过三四十名学生。校舍也不大,两排小平房围起一个小院子,就是操场。这所小学在1956年的时候被拆除,在这里的孩子们被分到了附近的永平路、永宁路小学。

晓翁村有两条河流经过。一条在村东,叫“东河”,河床有十几米,河水很浅,下雨的时候水位才刚及膝盖,夏天孩子们在这条小河里捉鱼摸虾,嬉戏玩耍。

另一条在村南,叫“南河”。这条河前段是李村河,流经曲戈庄、西流庄、晓翁村、阎滩、造纸厂,一直流入沧口海。

这条河流量比较大,以前一年四季都有人在这儿洗衣服。但从20世纪80年代初期开始,两条河都遭到了严重的环境污染,再也不复当初清澈见底的景象了。

村北有座牛毛山,可能是由其荒凉而得名,山上几乎不长草,有几株小草也都细长干枯。尽管如此,但这儿也是附近人们清明节“踏青”的地方。

20世纪80年代初,山脚下建了一处采石场。如今山上建设了一座新型公园,成为人们健身娱乐的好去处。

晓翁村里有条振华路,这条路20世纪60年代中期翻修成柏油马路,之前是一条夯实的土马路。汽车一过便尘土飞扬,下雨天则泥泞不堪。尽管如此,这条土马路仍是当时人们休闲娱乐的“广场”。

夏天傍晚,吃过晚饭,家家户户都会拿出旧麻袋、旧蓑衣之类的东西在马路两边“占地”。大人们在这儿纳凉聊天,小孩们则游戏玩耍。聊累了就睡在麻袋、蓑衣上,往往一觉到天明。

晓翁村的孩子们最热衷的游戏是“打白菜疙瘩”。参加的人数不限,平均分为两拨,各守一个“球门”,用棍子打一个白菜疙瘩,哪帮先打进“球门”算赢。还有男孩子“弹玻璃弹”,女孩子的“跳房”“跳皮筋儿”,这些游戏伴随着一拨又一拨的孩子度过了欢乐的童年。

据村里老人介绍,柳腔也曾是晓翁村人文化生活的主角。20世纪50年代末至60年代中期,晓翁村当地人组织了一个柳腔剧团,剧团里有扮相英俊的小生张晓聚、专演媒婆丑角的刘秀清、唱功一流的花旦姜秀先和演技出色的青衣姜秀花,可谓人才济济。

行头、家什齐备,颇具规模。他们曾经在石门路的“永安剧院”演出过《秦香莲》《拾玉镯》《空棺记》《王汉喜借年》《寻工夫》等精彩剧目。这些剧目有的诙谐幽默,有的庄严凝重,在演员们精彩表演的诠释下,无不展示了普通老百姓生活中的酸甜苦辣及人情味,受到观众的热烈欢迎。

正月里剧团还经常接到邀请,到各地农村巡回演出。这些演出都是义演,演员们分文不取,而所到村庄的人们都是用丰盛的酒宴来表示感谢。

赶海也曾是晓翁村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。初一、十五前后是“大潮”,村民们挎着竹篓,提着三齿钩,三三两两地下到沧口海。在潮水退去的沙滩上,找一块硬实的地方,只要用三齿钩扒去上面的一层泥沙,用手就能摸到蛤蜊,有时竟是密密麻麻排列了一堆,少说也有一两斤。

随着退潮边走边挖,进海的时候沉浸在收获的喜悦中,满心欢喜,待到涨潮,便赶紧回头朝岸上走。背着十几斤重的蛤蜊,深一脚浅一脚地急赶,一不留神就陷进自己挖的泥坑里,经常是一身泥水,狼狈不堪。

赶海不仅是挖蛤蜊,技术好的人还能钓到虾虎、挖到蚬。回来以后就用大锅煮,全家十几口人围坐在饭桌边扒蛤蜊,边扒边吃,把赶海时的辛苦和狼狈忘得一干二净。

晓翁村的人过着一代传一代平凡而安乐的生活。也许是这个原因,这儿的长寿老人真不少,活到九十多岁不稀罕,活到一百多岁的也屡见不鲜。

晓翁村属于为数不多的尚未完成旧村改造的老村庄之一,虽然早有规划,但一直未能完成。随着城市化的进程,晓翁村也将加快改造步伐,不久的将来,这里将成为一个现代化的新城区。“晓翁村”这个名字人们也不会忘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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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家伙太懒。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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