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雷非洲的荣耀(二)
不知道在海上走了多少时日,我们终于踏上了遥远而又神秘的非洲大陆,又经过数天的长途奔波,我们终于到达了坦桑尼亚与赞比亚交界的一个小镇,名字挺有意思,叫做博拉姆,楚少群所跟的勘探小组当时就是在那里出发的,等我们抵达时,已经是傍晚了,时间也到了1965年8月22日。
对于我和大张这样初入非洲的北方人来讲,那里是可怕的,尤其是那炎热的天气,中午时分经常能到60度,而地表温度则更是高的吓人,喝水成了一件比抽烟更习惯的事情,我和大张已经全然没有在船上的精神,身上的皮都被晒的脱了不知几层,而雷总似乎并不太在意炎热,他总非常有兴趣地观看沿途风景,时不时地还招呼我们看看野牛啊,看看大象啊,而我和大张则勉强应和着,我们实在是有点受不了这样的气候环境。
我们的对外身份是医生,坦桑尼亚那边知道我们真正身份的只有少数几位知情的军方官员,由于事情的特殊性,一切只能秘密进行。
我住到了镇内的小旅馆内,大张去安排房间,我和雷总则直接去了楚少群的房间。推门而进,只见楚少群正伏在桌子上,晃着大脑袋写着什么,这个哥们脑袋是比普通人大,样子有点搞笑。
他一见我们进来,立刻站起身,对雷总敬礼“雷总!”
雷总对他摆摆手“座,座,我们现在身份都是医生,不必苛求部队上那一套。”
“是”大头应了声
“小楚,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,你那份报告我还是有不太明白的地方啊”并没有太多的寒暄,我们直接进入正题。
“哎,首长,事发当时我并不在外面,等我觉得外面过于安静的时候出去看,所有的人都消失了”大头摇晃着脑袋
“不是我写不明白啊,只是发生的这事情都让人不明白啊”
“哦,这样,听说你精通心理学,还会点催眠术,要说你这样的人心思应该非常慎密,外面出了事情难道一点察觉都没有吗?”雷总继续问
“没有任何察觉,以我当时的印象,事情发生前外面的情况应该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,所有人有说有笑的,都在忙着作饭,当天我被毒蝎子蛰了,大家照顾我,让我在帐篷里休息,过了会外面就没声音了,我出去看的时候,只有一地衣服,我在091也不少年了,见的怪事也不少,当时吓的我也浑身发毛,那么大的营地,突然就剩我自己了,其他的人像瞬间蒸发了一样。”大头一脸恐惧,说心里话,能把091的人吓成这样的事情,还从没发生过
“你可曾查看他们的衣物?”
“恩,听雷非洲的荣耀(二)看了”
“有血迹没?”
“没有任何血迹”
“随身的物品可有丢失?”
“除了人消失了,任何物品都没少”
“而且……”
“而且什么?”
“而且他们的衣扣都没有解开,也就是说,并不是外力脱去他们衣服的,而是很直接的消失!”
雷总摇着头“这太不可思议了……”
“几位,可以吃饭了”开门的是我们的随行翻译,他叫卡松达,是坦桑尼亚军方派给我们的,他也是为数不多知道我们真正身份的当地人,听说其父亲是当地一个比较知名的酋长,而其本人也在中国读过书,中文虽然说的有点蹩脚,却还能听的明白,用现在的话说他是当时那个国家为数不多的海归,而他身上也很少有当地的迷信传统,是一个比较相信科学的人。他一路把我们从海边带到这里,也算熟识。
雷总对他点头微笑“辛苦了,少尉”
我们一行来到这家木质旅馆的一楼大厅,旅馆的黑胖老板非常殷勤地给我们端上一盘盘精美谷类拌饭,虽然听不懂他叽里呱啦讲的什么,但是从他满脸憨笑的脸上,也足以让我们这些从遥远中国而来的人感到这黑哥们的热情。卡松达很习惯地拿手抓起饭就吃,这可有点难为我们这些人了。
大张沉不住气了敲了敲桌子“我说老卡,没筷子吗”
卡松达抬头望了我们一下,恍然大悟“哦,对不起。”
随后他跟胖老板叽里呱啦说了几句,胖老板这才赶忙给我们拿过几把木制勺子。吃了几日罐头,终于可以吃点象样的东西,我和大张也没客气,狼吞虎咽了起来。
而雷总依然吃的很慢,边吃边问“卡松达少尉,出事的地方你有了解吗?”
卡松达大黑手拿出一块洁白的手帕擦了擦嘴“雷先生,那边我知道一点,是片雨林地,我们当地人很少去,传说那里有魔鬼,经常有不听劝告的人在那边失踪,楚先生的小组当时要去那里我们也劝说过他们,可惜……”
雷总转头问楚少群“你们去的时候没带当地向导吗?”
“没有,其实路途不远,只是简单的勘测,而且当地人也没有人敢跟我们去”
雷总点了点头,又转向卡松达那边“我想去事发地点查看一下,你愿意跟我们一起吗?”
卡松达犹豫了一下“可以,破除我们非洲人身上的迷信观点也是我多年的愿望,我愿意跟各位一起。”
大张乐了,对卡松达伸出大拇指“行啊,大黑卡,胆识快赶上哥哥我了!”
卡松达并没有对大黑卡这样的外号介意,而是很幽雅的拿白手帕擦了擦嘴“中国不是有句古话么,叫舍命陪君子”
“行啊哥们,还会古话,你学问比我都高了,你还挺矫情,还擦嘴,哈哈”大张又忘乎所以了
听着他这蹩脚的中国古话和大张的玩笑,我忍不住了,扑哧一声笑了出来。
卡松达有点尴尬,摊了下手。
“咳”雷总瞪了我们一眼,大张也学卡松达摊了下手,一撇嘴,又低头吃饭了。
快乐的时间总是短暂,旅馆外面下起了雨,非洲的雨季总是为这片土地上的无数生命带来新的希望,但是对于我们来讲,那雨季密林的深处,却不知隐藏的是希望还是绝望,明天我们就该踏进那片神秘之地了,希望等待我们的东西还不是太离谱……
第二天清晨,我们091四人,加上卡松达以及他五个部下准备妥当,带足了三日的罐头口粮以及枪械设备,上车出发。时差我仍旧没倒好,脑子有点懵懵的。
由于刚下完雨,道路泥泞难行,一路颠簸,终于来到了雨林边缘,那里似乎离那小镇并不遥远,路边上有明显的警示牌,虽然看不明白什么字,但是牌上那硕大的骷髅,也足让人心惊。
比起我们紧张的心情而言,卡松达的手下似乎都有点胆怯了,而卡松达脸上也没有了对我们的和颜悦色,而是大声叽里呱啦的在呵斥着他的部下,似乎在下着强硬的命令。
雨林外面朝阳高挂,而里面却是幽幽暗暗地,我们如同到了阴阳两地的交界,一面是天堂,而另一面却是地狱。一进雨林,所有的人都安静了,好象生怕打扰了住在里面的魔鬼,我紧紧握着枪,他那独有的钢铁厚重还能使我紧张的心情稍微平静,路泥泞不堪,雨林中各种奇怪动物的叫声在不断刺激着我的神经,楚大头走在最前面,只有他才知道当时勘探队营地的道路,但是他却像没头的蚂蚱,带着我们乱走乱撞。
“我说大头,你他妈还认得路吗,咱这是转悠什么呢,你孬好也进来过,来时候没开路吗?”大张憋不住了,打破了当前的寂静。
“谁说不是啊,我上次来怎么跟这次地形不一样,邪门了,路是开了,可我怎么连点以前道路的印象也没有了?”大头似乎也迷糊了。
“我操,你丫的别在这里开玩笑啊,这非洲还有鬼打墙吗?”
“嘘”雷总一举手,示意我们站住
他紧张地扫视着周围,好象发现了什么。
他对我和大张指了下前面一棵大树小声道“树后面有东西,过去看看”
我和大张立刻举枪,分头悄悄地包了上去,我尽量放平呼吸,我触着扳机的手似乎有点抖,不管树后有什么,如果对我不利,我会立刻干掉他。
当我和大张小心翼翼地绕到树后面时,都惊呆了,树后面的确是有东西,也许描写的不对,应该说树后面曾经有两个人,而现在,只剩下两支步枪与两套衣服……
我两个赶忙招呼雷总他们过去,雷总蹲在衣服边,仔细地观察了起来。
“衣服还没有湿透,说明什么?”雷总问我们
“刚消失不久?”楚大头比较机灵
“恩”雷总点头,转而又问卡松达“少尉,你看这衣服像你们当地人穿的吗?”
卡松达查看了一下,摇头“不像,这像某种制服,这附近没有工厂,这也不是我们警察或军队的衣服,而我们本地人几乎没有这样穿着的。”
“你们最近可有政府部门组织进这片雨林?”雷总又问卡松达依然摇头“没有,如果有,我会得到通知”
“大张小刘,你们注意看,这衣服周围并没有随行的包裹,这又说明什么?”雷总问我俩
“迷路了”大张想都没想
“应该是吧,即使当地人进来也该带点什么防身的东西吧?”我接言
雷总摇摇头“我觉得他们好象是在逃跑之中被袭击的,他们应该是发现了什么才对”
“检查一下,他们枪里少子弹了吗”
我和大张清点了一下,两支自动步枪弹夹里并没有少子弹,全部整装。
雷总起了身,背着手,边思索边自语“没有开枪,拼命逃跑,难道他们的敌人没有形态?”
他又转身对我们道“事情越来越复杂了,且不说我们的对手是什么,单从这两个消失的人来讲,我怀疑有第三方势力已经混进这片雨林了,现在也不清楚是敌是友,也不知道他们什么目的,你们必须把精神给我绷紧了!这次的麻烦不比蓬莱小……”
“难道是姓隋的?”我心里突然打了个冷颤
“哎”雷总皱起了眉头“那老东西在水中长安受伤不轻,死活都不能确定,理论上讲他如果要来这里,不会比我们更快,不过这种怀疑不能排除,话说回来,从进了这林子,我的心里就有点焦虑不安,我说不上这里面有什么古怪,我肯定这林子里面必然存在着蹊跷,至于是什么,还说不出,一切都做最坏打算吧。”
卡松达这时候过来道“几位,事情很严重吗?”
雷总还未回话,大张接上茬了“比你想象的严重的多”
“我想我们一定能解开这里的秘密”
大张学卡松达摊手“我只想能活着出去”
“少说废话”雷总喝着大张“走,得朝深处走,随时警戒,而且要抓紧时间。”
我们一行人又开始了艰难地前进,几个黑人士兵拿着大砍刀拼命地在前面砍着挡路的荆棘,而我们则小心地警惕着周围,雨林越来越密,光线也越来越暗,湿热的天气还有那不停袭扰你的各种蚊虫让人越来越烦躁,我甚至有点怀念大海了。
路是越走越不对劲,不但没有任何勘探队的踪迹,而且我们似乎也迷失了方向,我们的指北针竟然乱晃起来,我们所在位置的磁场似乎非常混乱,而楚大头依然没有什么办法,走什么线路总是靠感觉一样,一会指这,一会指那,这个人精神似乎相当混沌。
“不要走了!”雷总又一次叫我们停下,随后他把我们招呼到身边,他用疑惑的眼神打量着我们,我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。
“怎么了雷总?有什么不对劲?”楚大头问雷总死盯着大头的眼睛,看的他有些不自在。
“小楚,你确定我们进来的路线跟你上次来时候一样吗?”
大头晃着脑袋“就进来时候应该一样,就是从那警告牌进入的,方向在指北针失灵之前也应该绝对正确。”
“那为什么我们找不到你们曾经开过的道路?”
“这个……大概是因为非洲雨林植被生长太快,把我们曾经的道路给覆盖了?”大头也无法很好的解释
雷总摇头,这样的说词无论怎样都不能让人信服。
我身上已经被露水和汗水湿透,有种说不出的窒息感,不知道是心理还是生理原因,我总觉得思维有些混乱,他们在说什么我似乎都听不进去了,单纯论体力我还不至于累到这种程度,这个地方怎么这么让人难受?
就在他们讨论的时候,我突然觉得小腿一麻,立刻身子有点发软,我再也站不稳了,“扑通”一声,倒在了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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